森林里的生活自然是一切从简,就好比苏格兰和老猎人所住的这个小木屋。
只有两间卧室和一个小仓库,苏格兰和老猎人却已经住了五年。至于厨房什么的,曾经倒是有过,但已经习惯了一边看着篝火思考一边烹制食物的两人,怎么也用不惯火不好烧还弥漫着呛人烟雾的厨房。
于是在不久后,搭建厨房的材料就变成了院子的围墙。
……
天黑下来后,院子里生起了一堆篝火。
苏格兰和老猎人隔着火堆面对面坐了下来,小鱼儿则坐在了苏格兰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院子里的动物们陆陆续续地走过来围着火堆坐了一圈。
小东趴在了苏格兰旁边,眯着眼睛在养神,对于那只站在它脑袋上的大公鸡并没有过多理会,似乎已经习以为常。而那只大公鸡则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火堆出神,黑亮的羽毛在火光的照耀下隐隐泛出奇异的红光,仿佛即将浴火重生……
火堆上用架子悬挂着一个陶罐,里面煮着肉汤,不断散发出阵阵鲜香味。让小鱼儿感到疑惑的是那些架在火苗里面的竹筒,看起来还是青色的,就算是用来当柴烧也太早了点,难道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用途?
小鱼儿拉了拉苏格兰的衣角,想问他,刚松手,自己的袖子却滑了下来。
苏格兰扭过头,看到小鱼儿正在奋力的和袖子战斗着。
住着两个大男人的小木屋里自然是没有女装的,所以小鱼儿穿的是苏格兰的衣服,只是那衣服对于小鱼儿来说明显太大了,不仅穿起来松松垮垮的,袖子也多出了一截,挽起来后总是往下掉。
苏格兰拉起小鱼儿的手,把袖子多出来的一截横着折叠了一下,然后挽到了小鱼儿的手臂上。
这次挽得挺紧的,小鱼儿甩了甩手臂袖子也没掉下来,于是便把另一只手伸到了苏格兰面前,撒娇似的说道;“还有这只。”
苏格兰笑了笑,又开始给小鱼儿挽起了袖子。
“火堆里的那些竹筒是用来干什么的?”趁着苏格兰挽袖子的时候,小鱼儿问了出来。
苏格兰捏了捏她的脸,笑着说道;“做饭的。”
“做饭的?”小鱼儿更疑惑了。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格兰卖了个关子后便转过身去,一根一根地把竹筒翻面。
小鱼儿想了一会儿,想不出,便没有再想。
不知什么时候起,只要在苏格兰身边,她就懒得动脑子想事情了,有不知道的直接就问。
反正格兰就算现在不说,一会儿也会说的。
这么想着,她趴在了苏格兰的大腿上,看着火堆发着呆。
苏格兰则轻轻抚摸着小鱼儿的头发,静静地等待着。
小鱼儿不懂,苏格兰或许没察觉,但老猎人却看出来了——小女孩对苏格兰的依赖。
或者是两人在互相依赖?
……
“喔喔喔~!”
过了没多久,大公鸡突然抬首发出了吭长的叫声。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周围的动物们开始躁动起来。
小鱼儿吓了一跳,苏格兰和老猎人却是习以为常,开始忙活了起来。
老猎人从袋子里抓起草籽洒了出去,动物们便立马安静了下来,低着头在地上找草籽吃,大公鸡也从小东的脑袋上跳了下来,但却没有去和那些动物抢吃的,而是抬起头看向了苏格兰。
苏格兰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碗,抓了把草籽放在碗里,放到了大公鸡的面前。
大公鸡这才开始进食。
“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去伺候它,你把它惯得太凶了。”老猎人说道。
“有感情了。”说着,苏格兰朝大公鸡笑了笑,“是吧,小花,嘶——”
在听到那个称呼的瞬间,大公鸡便狠狠地在苏格兰小腿上啄了一下。然后张开翅膀,浑身的羽毛都竖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格兰,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好吧好吧,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我以后就不叫了。”苏格兰连忙求饶,待那只大公鸡收起架势又开始吃东西之后,才松了口气,然后使劲揉了揉在一旁捂着嘴偷笑的小鱼儿的脑袋。
“这家伙就是只白眼狼。”老猎人笑骂道。
“嗷呜!呜!呜…”小东在一旁不满地叫了两声。
“你过来凑什么热闹。”
“嗷呜…呜…呜!”
“我没说你!”
苏格兰看着眼前的一狼一人笑着摇了摇头,弯下腰,把竹筒从火堆里抽了出来。
原本在看那一人一狼吵架的小鱼儿也把目光挪了过来。
苏格兰把竹筒竖了起来,小鱼儿注意到竹筒上面堵着一团菜叶,里面的竹节应该是贯通了的。苏格兰取下菜叶,拿起碗,把竹筒朝着碗里倾倒,白花花的米饭便从竹筒里面倒了出来,颗粒分明圆润晶莹,装满一碗米饭后,又从陶罐里舀了一勺肉汤浇在上面。
米饭散发着奇特的清香,这股清香又和肉汤的鲜香味混合在了一起,让人闻起来便食指大动,更不用说那看起来就很诱人的色泽。
苏格兰站起身把饭碗递给了老猎人。
“我自己能弄,你还是给你旁边的小丫头吧。”
苏格兰看了眼身旁的小鱼儿,笑了笑,伸出手擦了擦她嘴角的口水,然后把饭碗递了过去。
小鱼儿接过碗,拿起筷子狠狠刨了一大口饭,然后才想起什么,嘴里含着饭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耶耶鹅狼。”
苏格兰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不要再说谢谢了。”
小鱼儿点了点头,脑袋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格兰为什么什么都听得懂呢?